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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天书院 > 皇上靠边站 > 第215章 云雀的连苼哥哥
 
天空中飞来簌簌的灰烬,落在街头铺了厚厚的一层,到处有人声惊恐的呐喊着:“起火了!起火啦!”

“放火了!官兵放火烧镇了!他们要把我们都烧死在这里……”

“烧吧……烧得干干净净……那才好……”

墙角下,奄奄一息的妇女露出死灰一般的神情,仰望着天空飞来的厚厚阴霾,哧哧的笑着。

火势借着风,一下子便就窜了起来。到处是浓烟滚滚,官兵的马蹄声纷沓的响起。

“王爷!放火了!”

迎面跑来一队人马,天保拔剑出鞘,冲上前将举着火把和火油的官兵通通砍倒在地。

“说!关押的百姓都在哪!”

“在……在……粮仓……”最后活着的一人祈求天保能放他一命,但天保还是一刀结果了他。

“找粮仓!”天保大声喊道,几人分头行动。

天保握着剑,手在颤抖着。若是放火,这些人必然从人多的地方下手。莺歌,莺歌,你不能有事!

抬头辨别浓烟较多的方位,天保跨身上马,奔驰而来。

随着浓烟越来越多,前方火势汹猛,四处哀嚎不断,天保义无反顾的冲进火海里,不停的寻找着目标。每当时间过去一分,他的心就跟着往下沉重一分。天空扑来的灰尘落了满肩头,他的拳头握得咔咔做响。忽然间,他仿佛听见拍门的声响。天保眼神一紧,随即调头策马奔来,前方果然有一座大的仓库,火势已经蔓延至屋顶,外面有不少的官兵,天保一手握剑,一手骑马,横冲直撞而来,那马蹄重重的踹倒大门,天保飞身进来。那些官兵忙着压制涌出来的民众,天保焦灼的在人群中寻找着莺歌的身影。

“莺歌!”天保从未觉得如此惶恐过,他不停的喊着莺歌的名字。

地上躺着许许多多的人,有的感染了疫病,有的已经死亡,有的奄奄一息绝望的看着屋顶烧下来的大火。

“救救我……救我……”

无数的手攀爬过来,仿佛他是唯一的一缕阳光,仿佛他是大海中央那一根浮木。

“莺歌!我来了!我是天保!莺歌,回答我!”

天保多么希望,在这些朝他伸出的无助的双手中,有一双会是莺歌的手。

当他走到粮仓尽头,却始终没有发现莺歌的身影。

也许是心灵的感应,在如此噪杂混乱的粮仓里,他竟像是听见了莺歌虚弱的呼喊。

天保双目瞠大,用力几掌推开一堆堆积的杂物,只见那细小的一块角落里,躺着一个人。

“莺歌!”那一刻天保飞身扑了过来,替莺歌挡开一根掉下来的灰木。

他抱着莺歌顺势一滚,滚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。

“莺歌!莺歌!”

天保捧着她脏兮兮的脸,用衣袖擦了擦,莺歌的脸色呈现灰一样的惨白。

“天保……真……的是你……吗……”

莺歌咳嗽几声,想要伸手触摸他的脸庞,却无力的搭了下来,天保忙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庞上,“你看,是我,我是天保!莺歌!我来了!”

两行泪水滑下来,莺歌露出虚弱的微笑,“你来送……死吗……不过我很高兴。只是……我已经不……不行了……天保……放下我你快……走……我要你好好活……活着……”

天保尝到一种心痛的感觉,紧紧的将莺歌抱在怀中,“臭丫头,我不会再放你走了!你要活下来,没有了你,慕容天保再也不会快乐!”

莺歌灰败的眼神里,透出一缕灿烂的光芒,尽管那光芒如此的微弱,“知……知道吗……我好后……后悔……那天和你皇妹打架后……后……我……我的样子好难……看……我后悔给你留……留下的……是那样难看的……样子……”

天保的眼泪掉了下来,“臭丫头,你在我心里,一直都像是彩虹一样明丽又可爱。”

“真……真的吗……”

莺歌的眼皮渐渐的往下沉,“那以……以后……我不再打你……骂你……”

天保紧紧的握着她的手:“我让你打,让你骂,你喜欢怎样都行!我要娶你为妃!臭丫头!莺歌,莺歌儿!你醒醒,你不可以离开我!”

“王爷!先离开此地再说!”侍卫冲了进来。

天保将莺歌打横抱起,避开火焰和掉下来的灰木,在侍卫的掩护下冲出了粮仓,仓外有马,几人翻身上了马,快马加鞭的往外奔去。

……

王琪被带到一座庄园,虽是庄园,却有着一股闲云野鹤的别致。庄园很小,座落在偏僻幽静的竹林中。几座小屋以曲水亭桥牵连在一起,屋内布置干净简洁。像是个女子的居所,又像是个男子的居所。

小屋外圈养着鸡鸭,池水中戏养着游鱼。周围种植着几株桃树,枝条上长满了含苞待放的花苞。屋檐下摆放着许多盘植,看得出每日被人精心料理过。曲水上架着一座风车,水声轻悠悠的滴淌着。

一女子穿着素色的衣裳,朴实无华,却又婉约动人,风姿优雅。

女子摈着发髻,正坐在院子里纺织丝线。身旁还坐着一位老妇人,那老妇人和女子谈笑着,面色安详,心情开朗。也许是听到人的脚步声,两人都回头望来。王琪呆呆的站在原地,只见那女子笑如水波,素衣随风而动,黑发以淡花色头巾裹着,优雅的身姿就像是田野之中引颈高歌的白鹤。

“琪儿?”那老妇人原来就是王琪的老母亲。

“娘!”王琪下了木廊,走过来,“娘您可好?”

“好,好……娘好得很。”

女子静静起身,含笑道:“王婶正在教我纺织丝线,学着挺是有趣。想必,你就是王婶的儿子,王琪?”一开口,声音也是不高不低,不柔不燥,低低沉沉的朴实无华,又端正动人。

王琪回道:“在下正是王琪。不知姑娘是谁?”

女子含笑道:“你叫阿媛就是。”

此时那带他前来的侍卫上前道:“这位乃是我家小姐,名讳媛字。”

萧媛点点头。王琪意外道:“你是萧兄的姐姐?”

萧媛又点头含笑:“是绝儿同父异母的姐姐。”

王婶高兴的拉着王琪的手道:“娘被他们带到这来,起先还怕得很,可后来阿媛姑娘每日里同娘说话,又是教娘这个,又是教娘那个,还说你很快就会来看娘。娘不好意思受这姑娘的恩,就教她纺织这丝线。娘是山野人,只懂得这个。可阿媛姑娘非但没有嫌弃,反而还学得津津有味。每日里,可是把娘服侍得妥妥当当,娘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人家。琪儿啊……你何时认得的这些好人?只是,为何要把娘带到这里来啊?……哎,说实在的,阿媛姑娘好得娘都舍不得走,可娘实在是想回家,想着你爹呐。”

王琪看看萧媛,这才握着他娘的手安慰道:“娘,事情说来话长。儿子远道而来,已觉得饿了。想吃娘炒的菜。”

王婶笑着拍拍他的手:“好,好。娘这就给你烧饭去!”

看着他娘去了厨房,王琪才敢问:“不知这其中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萧媛含笑指着王琪身后道:“恐怕你得感谢我这弟弟。”

王琪回头,只见远处萧绝刚好翻身下马而来。

萧媛含笑道:“你们在这里慢慢聊,我去帮王婶烧饭做菜,给你们准备晚饭。”

王琪望着萧媛的身影,又细细的看了几眼。

在国子监时候,听闻萧绝的姐姐嫁给的是一位将士,婚后不到两年,夫君就死于战事。这萧媛一直未再婚配,为夫守孝,照料亡夫瘫痪的双亲三年直到双亲也亡故。深居简出,不爱理政事。闻说是位十分有才情的女子。如此有才情,又这般孝义的女子实在是难得。

……

连苼和雪成都聚在公主殿,床前,太医局的明医正为云雀诊断伤情。

“万幸啊。”明太医道:“公主清白还在。只是玉体受损颇深,有多处伤势较重。头部的伤势亦不轻。但没有性命之虞。眼前云雀公主身子虚弱,昏迷不醒,老臣立即开几贴药,希望吃了药后,公主可以醒过来。”

雪成坐在床前,望着人形消瘦、伤痕累累的云雀。

“这丫头一直在这皇宫中长大,被父皇捧在手心里,从不知外面的世界险恶,性格乖僻刁蛮,放她到皇宫外,就等于扼杀了她。只有这金碧辉煌的皇宫,才能护得了她。”

连苼也走过来,看着沉睡的云雀,道:“皇宫可以护她,却也是这皇宫毁了她。”

宫女簇拥着熹妃从后宫而来,熹妃疾步而入,及至到了床前,看着眼前伤痕累累,昏迷未醒的云雀,熹妃深受打击,甚至无法确认,眼前这般凄惨的孩子,会是她的小公主云雀。

熹妃一直宠着云雀,一半是因为云雀是她的骨肉,一半也是因为云雀是炀帝最疼爱的公主。熹妃能这么多年在宫中稳住自己的地位,可以说靠的就是炀帝对云雀的喜欢。

“我的公主……”

熹妃的手颤抖着,不敢触碰云雀,只因云雀身上处处都是伤,她只怕一个不当心就握疼了云雀。又痛又悔的哭了起来:“我的孩子!”如果那日看紧了她,云雀便不会溜出王府。如果她不带着她出宫,就不会……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……

连苼道:“云雀的事情,暂时还未敢让父皇知晓。待云雀伤情稳定下来,再告诉父皇会比较妥当。熹妃娘娘勿伤心过度,还得好生照顾云雀才是。”

熹妃轻轻的触碰着云雀的脸,低声道了句:“谢谢……”

连苼淡淡道:“也许今后,熹妃娘娘该考虑,如何教会云雀生存,而不是将她当成金丝笼里的鸟儿。一心只求着让父皇高兴。”

说完这句,连苼就大步走出公主寝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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