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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天书院 > 皇上靠边站 > 第107章 狠毒的华妃娘娘
 
大伙便想了想,互相交流一番,然后各自说道:

“依臣看,两万足矣!”

“两万太少,我看拨军六万差不多。”

“嗯,微臣亦赞同六万大军足以对付锺离人!”

“……”楚蔚沉吟着未出声,面上似乎不大赞同。

此时雪成稍稍抬眸将视线落在连苼面上,连苼也抬眸看过来,只见她嘴角牵动一抹异样的笑意,忽然间,在众人声议中,响起她清冽的嗓音:“依晚辈之见,此回出兵,至少得二十万大军!”

“什么,二十万?”有人只觉得不可思议,那锺离国不过是区区小小邻国,怎可与齐燕比之,即便那锺离来犯,两国交战,坚信他齐燕只需几万兵马便足可将锺离打败。倘若那锺离国真有此能耐,上百年来,何以从不曾对齐燕正面对战,鼠辈小国,不足为惧!

面对此起彼伏的质疑,连苼心底笑了笑。这些大臣倒并非是糊涂,只不过他们久居皇城,天子脚下,所见短浅,又有一种大国的优越感,是以并不能责怪他们。连苼笑了笑后,接着还又说道:“我所说二十万军,且还必得是精兵,否则需备三十万大军以抗敌军才行。”

她缓缓踱步走上来说道,那般笃定晶锐的眸光,直视一干老臣。

“什么,三十万大军?”

“小公子何出此言?朝堂之事,你个小孩子懂得什么。”

“太傅大人,您这稚子还是太嫩呀,哈哈。”

楚文景在一旁拉扯连苼,“四弟,这可不是玩闹之事,几位大人面前可不许你无礼。”

连苼低声的说道:“二哥,我说的都是实话,不信你待会看。”

“楚老。”雪成开口打断阁中的纷议声,看向楚蔚,“您是否也觉得,您儿子楚连苼所说,是荒诞之言?”

大家不约而同看向楚蔚,一直沉默的楚蔚,深沉的目光看一眼连苼,那眼神里包涵着太多的复杂的意思,昂首不紧不慢,说:“小儿不才,但老臣却是赞同小儿连苼刚才所言。”

在众人的惊讶声中,雪成忽是笑了起来:“不愧是楚家人,都是有高瞻远瞩的才能,令子楚连苼能有此见地,应当说皆是楚老您教子有方。”楚蔚再一次将视线投放在他那四子身上,虽不露声色,但眼底亦有一抹隐隐的赞赏。

唉,可惜,这个儿子,终究并非是个儿子啊……

雪成道:“发兵之事刻不容缓,怕就怕欧阳太师阻拦,能否成功发兵都难说……”

“启禀太子殿下!”书房外刚好传来禀报,打断了书房里的谈话,有亲卫急匆匆闯了进来,额头冒汗:“殿下,皇上说要急召见太子殿下和诸位大人,现就在玉龙大殿上!还有……太师、太保等大人也均在殿上!”

连苼下意识望一眼雪成,心下掠过异样的感觉,仿佛有一重阴霾朝着心头莫名压来!

史册所载,齐燕炀帝末期长达七年的‘怀仁之乱’,正是从怀仁十五年七月二十二这日开始。自此齐燕皇朝和江湖,纷纷卷入有史以来最血腥最曲折离奇的夺权之争当中。后世虽称‘怀仁之乱’乃为齐燕最惨烈时期,然这段时期里,却也教人永远记住了那些风华绝代的王者、那些忠肝义胆的武林英雄,那些意气风发的‘齐燕十二杰’,和那一抹红衣翩跹的倾城传奇……

炀帝自十五岁登基,在位数十年,早期因有司马玄伯的辅佐,当年的这位少帝也曾平定过大小车衣族,铲除过太宰鹏伊这颗齐燕毒瘤,清除以王窦为首干涉政务的宦官三十八人,修改税徭制度减轻百姓负担,修建国寺弘扬道佛法……这些均是炀帝早期政绩。然而中期炀帝在政治上可谓碌碌无为。到了后期因受奸妃佞臣所累,又深信道法术数,干出了不少糊涂之事。

而其中一件糊涂事,那便是怀仁十五年,七月二十二这日。

史记太子慕容雪成入玉龙殿面圣,请旨调兵开往刺、婺两州边陲驱逐敌军,却反遭太师欧阳超等一干人污蔑其有谋逆之心,污蔑太子私扣军银,导致各军中军备皆为劣次品,唯独太子的两万亲骑兵装备皆乃一等品,那欧阳超更是从禁卫军中搜查出十万来历不明的‘赃银’,更有负责兵器生产的少府尚书令、太仆、考工令等官员一致上殿做口证指摘太子以权谋私,炀帝大怒不已,当即召集百官,玉龙殿上问责太子。

史册又记,太子慕容雪成,虽明知说出请旨二十万大军发兵降敌一事,会让炀帝更加猜忌斥责,却不为所动,不惧佞臣,玉龙殿上仍旧几度请旨,炀帝果真龙颜大变,疑其居心叵测,便是连李寿一干人在旁同劝的大臣,亦都被炀帝驳斥回,一概不信!

“欧阳太师这一步棋,走得的确老辣……”东宫里,连苼冷笑着说道。

“这个老东西,狗咬狗不可谓不毒!”副将徐海咬牙切齿道。

“若不趁早发兵先发制人,刺、婺两州恐就危险了……”楚蔚沉重叹道。

“可现在皇上对太师深信不疑,莫说是出兵,恐怕太子都———”

那人不再往下说,但大家都心知肚明。炀帝勃然大怒,对太子猜疑过深,若再加上那华妃在耳旁鼓吹,慕容雪成这太子的储君之位都有可能不保,要让炀帝准旨出兵简直是妄谈。

几位文臣武将摇头叹息在殿中踱步来回,斟酌对策,“唉,这可如何是好哇!”

“孤有一下策。”

“我有一险招!”

忽然间,连苼和雪成异口同声开口打破僵局。他二人彼此对望,笑意浮上嘴角,已经明白各自的心思,这是多年来的默契,仿佛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,便知对方的想法。在大家都讶异的目光中,他二人再度异口同声的说道:“此策(招)需要一个关键人物。”众人问:“谁?”他二人答“云雀公主。”

退朝后,炀帝还依旧惊出一身冷汗,回想朝堂之上,太子坚持己意要他下旨发兵开往刺州,并声称军备一案与己无关且要派人力查,想到此处,又回想太子回宫那晚刺客的事情,太子身边有四大亲护,武功绝顶,怎么会让太子轻易受伤?想到这里,炀帝如何不怒不惊不疑不慌?

怒的是他曾重视曾疼爱的太子,是否到今时今日真有反他的心思?

惊的是太子却有那样的气势,朝堂上他曾几番被压,而朝中百官竟有不少是赞同太子的!

疑的是这个他看着长大,自幼抱在膝上教养的孩子真的……会变成‘逆子’吗?

慌的是那些个烦扰的国事家事军事,为何他怎么也看不清看不明,难道……是真老了吗?

不……他,还不愿老,不愿老啊……

“雏鸟,终究有长大的一天呐!”最后一声长叹,炀帝颓然的依靠在胡床上,华妃握着手帕,轻柔抚着炀帝的心口,“皇上,顺顺气,莫为了太子气坏了龙体。”见炀帝哀哀的未说话,华妃便端着笑容,缓缓的接着说:“是鸟儿都要长大的,再大的鸟,出了笼,哪儿也留它不住。皇上,连鸟亦妄图飞走,况龙乎?那金銮宝座就是齐燕的整个天下,整个江山,龙子岂甘心长卧东宫那一倾小小的池水中?”

一席话如惊雷投掷,将炀帝吓得脸色惨白!这一把火上浇油,浇得恰到好处,华妃艳媚的眼角盈盈勾勒出一抹韵味,那韵味夹着能伤人的利刃,毒辣至极。

“不……不不!”炀帝似自言自语道:“太子他……他不会……”

“皇上,那锺离区区小国,不过是历来偷袭我边城抢夺些个物资,多少年来从未敢真正与我朝为敌开战,太子一开口便要皇上下旨发兵二十万,皇上想想,二十万大军对付锺离国,是何等的大材小用,太子居心何在?”华妃堪堪斟一杯凉茶,“皇上,切莫让您的恩慈蒙蔽了您的双眼……”

“但,但是……”炀帝似还欲为他曾信任疼爱过的儿子寻一个借口,一个他需要安抚自己的借口,“但是皇儿虽提出发兵二十万攻打锺离,但朕,也可能派其他主帅亲征,那他……”

华妃堪堪一笑,“皇上糊涂,朝中那些主张发大军的大臣们,皇上,您如今可有几个信得过的?他们如此偏袒太子,可知底下私交往来又是否……”

说罢这里,华妃眼底掠过艳冷的光泽,那笑意如毒针刺来,“即便三公今日都站在中立立场,但皇上可别忘了,太保萧庞如今手中已掌兵力过半,所以这次旨意绝不可让太保府再独大;至于那太傅楚蔚,他是个极明白的人,今日殿上之所以没替太子出面,那是想为太子留着后路,皇上难道忘了楚蔚当年对周后可是……”

“所以,这兵不论发给谁,都是危险的……”话点到即止,却足以让炀帝再度犯起糊涂。

而‘周后’那一语,更是刺中炀帝痛处!

炀帝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。

“唉!”炀帝惶惶一叹,一手撑着额头,靠在茶案上,似惊慌头疼不已。

“臣妾,有一法子可解除皇上心头之烦。”华妃低柔的说着。

“哦?爱妃有……有何法子……”炀帝颓然的目光里露出微弱的光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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