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浩天书院 > 皇上靠边站 > 第58章 断翼残蝶
 
楚清河的呼唤,将连苼的话语打断。楚清河远远的跑了过来,听闻出了事,又在路上见了被抬走的官兵的尸体,楚清河心中担忧无比,见了连苼便一番急忙的打量:“苼儿!苼儿快告诉姐你有没有受伤?”

“姐,你能不能淡定点,我好得很。”

“臭小子!但凡你安分点,你姐也不至于成日为你担惊受怕!”

“有句俗话怎么说的,祸害遗千年。”

“呸!有你这么损自己的!”

连苼笑了起来,楚清河揉了揉连苼的头发,揪着衣袖擦掉连苼脸上的泥尘,满眼的疼爱。

她二人说话的挡头,现场有被尸虫咬到的伤员开始病情恶化,“不好了!这尸虫有毒!”

被咬到的几名官兵,还有王琪都开始陆续呈现神智恍惚,面唇发紫,眼瞳充血的症状,不出一两个时辰,恐怕都会腐化而死。连苼忙走过来,蹲下查看王琪的伤势,王琪的手背上被尸虫咬到,现在已经开始流出紫黑色的腐水,王琪额头上淌着汗水,气息紊乱躺在地上。

“王琪,你感觉怎样?”连苼紧皱双眉,对这尸虫毒她也束手无策。

“楚……楚兄……快,把我手砍了……”

连苼大震:“王琪?!”

王琪露出个笑脸:“砍了阻止毒蔓延……兴许还留得一命……没事……砍吧……”

连苼望着王琪的一双手,断掉一臂,对王琪来说可是天大的损失,连苼一时间难以下手。一旁慕容雪成已提着一把剑走上来,神情果决,“连苼,再不砍就来不及了,这尸虫是人独门饲养,除非有解药,否则必死无疑!王琪,我这就断你一臂!”

王琪脸色发黑,喘着气点头。

慕容天保喊着:“七哥!你真……真要断他一臂?!”

“没办法,此毒之剧,刻不容缓。”

慕容雪成说话已挥起长剑,眼看着就要挥刀砍下来,突然弹来一颗石子,将剑劈开,剑尖入地,砍在了边上,一堵浑厚的嗓音随即插话进来,“等一等!”随着声音的主人闯进来,众人退开几步,楚清河讶异道:“伯颜?你怎么来了?”

独孤伯颜二话不说,便朝王琪的口中塞了一颗黑色药丸,接着众人见他抬起王琪受伤的手臂,他手心化出一些银粉,散在被尸虫咬到的地方,又见独孤伯颜口中喃喃的念念有词,却不知说的是何方语言,念的是些什么话,但只见王琪手上的伤口,神奇的愈合了,不过片会的功夫,王琪的脸色已见好转!

众人大感惊叹,独孤伯颜顺势又替其他几名受伤的官兵一一解毒。

当最后一人解毒完毕,这厢王琪已恢复了七八成,从地上坐起,笑着打趣自己说:“哎呀,看来我是福大命大,这手命不该绝啊!我本还想着要拿‘它’换我一命,给立个衣冠冢,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。”

正是这晚王琪的惊人语言,让慕容天保对他刮目相看!此人心态之好之阔达,简直让人瞠目结舌!慕容天保于是又多了个崇拜的对象,当即便要拉着王琪称兄道弟拜把子。

“独孤伯颜,”

连苼面对独孤伯颜,仰头将他近距离打量几眼。

嗯,她三姐的眼光很是不错,此人高大挺拔,虽不说特别俊美,但粗犷中颇有着男人的魅力,怪不得三姐会沦陷,完全是三姐的口味啊!“多谢独孤大哥出手相帮,想不到,这国子监深藏不露者甚多,独孤大哥能解尸虫之毒,实在让人意外。”

在独孤伯颜眼中,连苼是个秀丽绝美的少年,比他异常魁梧的身材矮了不是一丁半点,他深棕色的目光盯着连苼也打量几眼,道:“你就是清河的四弟?”

清河?才短短的时间,彼此称呼如此亲昵,看来三姐把男的功夫炉火纯青啊。

楚清河搡了一把连苼,像是在警告连苼不要用那赤果的眼神把人吓跑,这是姐的男人!

独孤伯颜露出分笑容:“我乃是南隐国人,南隐国地势嶙峋,瘴气厉行,族部聚集,蛊毒巫术等奇门之法居各国之首,我自幼隐习,不算得什么。这尸虫乃独门饲养,是较厉害的毒,这里有一瓶解药,他们看似已经大好,但尚需服药三日,方能痊愈。”

说罢,将手中药瓶交给楚清河。

“多谢。”连苼问:“不知道独孤大哥,是否能分辨得出这尸虫来源于哪里?”

独孤伯颜眼神忽然闪烁,顿了顿,才回答道:“抱歉,实难分辨得出。”

…………

此回找出地道入口,虽然遇到阻碍,但至少有所收获。大家寻得破解尸虫的方法,县令大人便再派遣第二批人下地道查探究竟。从西六所回来,连苼径直去了太名堂的藏书阁。藏书阁内,有穿着男色士子衣冠的监生们进进出出,连苼在国子监已是风云人物,便是连这看守打理藏书阁的老伯也认得她,那年伯笑着走上来道:“楚小公子今日来可是为了查案一事?不知祭酒大人如何了?唉,出了这事,大伙都很着急,祭酒大人为国子监***劳半生,兢兢业业,是个好人呐,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葬送了前程,丢了性命……”说罢摇着头叹着气。

连苼道,“年伯放心,有学生在一日,就不会让祭酒大人有事。”

年伯笑呵呵看着她,老态龙钟的眼底浮上一抹顽皮的笑,“你这小娃子哟,我这老头子可是很看好你啊,我守着国子监二十多年了,见过的学子成千上万,你这样儿的,极少,我老头子呀喜欢得紧……”

连苼笑着,忽然一顿,问道:“年伯,学生有一事相求,不知可否?”

“什么事呐,你尽管说与我这老头子听就是。”

连苼道:“学生想……借阅一下监生花名册。”

“这个……”年伯怔愣,似乎没料到她的请求如此困难,这监生名册本是国子监档案,不可随意让学子翻阅,这于理不合,犯了规矩,不过想了想,他低低的咳嗽一声,望了望四周,满布皱纹的脸容上笑了笑,“来,别让人发现就成,我带你去看。”

“谢年伯。”连苼便跟着年伯进了内监图书所。

…………

从藏书阁出来后,想着萧绝手上的剑伤,连苼又顺道去了趟莺歌的医馆,拿了些药,回来的道上,慕容雪成立在她必经的地方,似乎站立已久。

慕容雪成淡淡望了一眼她手中拿的药包,目光才落在她眉眼之间,道:“晚饭也没吃,听说就去了藏书阁一直到现在,你的胃不好,怎么总没记着心上,倘或有一顿没一顿饿出了病,又该怎么好?”末了,他的目光又忍不住望了望被她轻轻藏在身后的药包,轻声的道:“别人的事,你却是容易放在心上……”

连苼见被他发现,索性大方拿出来,“慕容雪成,你也知道,萧绝是为我受的伤,我只是不想欠着他什么。”

她的确有些些心虚,不想让慕容雪成发现,最近这段时间,她心里想得最多的是有关萧绝的事情,毕竟在慕容雪成眼里,萧绝到底是敌对立场的人,她与萧绝走得太近,就如同和敌军要好叛变一般,他心里总该是不舒服的。可她不知,慕容雪成在乎的不仅仅如此。

连苼,我们的距离,会否越走越远?

慕容雪成淡淡的忧伤潜在眼底,他默默凝视着她许久,彼此间气氛微妙。

连苼肚子里发出咕噜声,适时的将她从他眼神中解脱出来,慕容雪成从宽敞的袖袍中,拿出一只油纸包,“我特意为你买的叫花鸡,今日累了一天,早该饿了,到前头凉石上坐着吃了再回。”

怪不得她早已闻见他身上一股鸡味,连苼瞬间两眼发亮,伸手便过来急忙拨开纸包,撕裂一块肉塞进嘴里吞咽。

“急什么,坐着再吃。”

慕容雪成恢复了淡淡的笑意,有意的往前大走两步,连苼两眼发直,快步的追着跑上来,前方槐林下,有纳凉的青凉石和椅凳圆桌。连苼抱着叫花鸡毫无形象的大嚼大咽,看在慕容雪成眼中,却有着说不出的赏心悦目。

还记得,初相处时,在东宫她吃东西老不规矩,他也曾嫌弃她的吃样不斯文。只是规劝多次未果后,他也只能作罢。后来不知何时开始,他早已习惯她的一切。

习惯,果真是件温馨又可怕的事情。

“县令大人那里,可曾传来什么消息没有?”连苼边吃边问。

慕容雪成道:“还没有。”

连苼点头,继续埋头大吃。

慕容雪成反问:“你到藏书阁,是为了看书,还是找到什么线索?”

“我--”连苼猛的抬头,却顿了顿,又接着若无其事咬着鸡大腿,含糊道:“没有啊。”

连苼心想,她怀疑的这件事,再没确定前,还是不适合让慕容雪成知道。

慕容雪成见她将一整只鸡吃得差不多了,眺望一眼远处蛙鸣蝉噪的炎夏夜色,微微的夜风迎面拂来,撩动他高束的几缕发丝,吹跑到前头,暧昧的淡扫他薄润的嘴唇,连天上漫天璀璨的星斗也在窥探着他高人一等的绝色姿容。

他忽然拿出一样东西,放在石桌上。

连苼侧头望了望他的宽阔流仙的衣袖,到底他还藏着多少东西?

“这是什么?”连苼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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