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你确实是帮了我，洗清了我的冤屈。”谭波眼神平静，“但是你不应该让人瞒下我奶奶的电话，如果我可以回去，送她去医院，她或许还活着。”
“哈哈，谭波你是不是太天真了，你奶奶得的是胃癌！”方鑫杰始终都没觉得自己错了。
那时候，公司正好接了一个大项目，谭波是总负责人，基本上所有事都是由他调度的，一旦他离开，这个项目就进行不下去了，公司光天价违约金都得赔死。
“医生说过，只是中期，还有救。”谭波道，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恨意，“就因为我没有回去，我奶奶没钱去住院，生生疼死了！”
其实谭波也知道以他奶奶的年纪，根本做不了化疗，但至少可以让她走得轻松一些。
他后来听邻居说过，因为没有钱治病，甚至连止痛药都买不起，后来他奶奶痛苦到什么都吃不下，然而最该他这个孙子陪她的时候，他却不在。
谭波无法想象，奶奶那时候的绝望，她会不会觉得是自己这个孙子嫌她是个累赘，不要她了，每次想起这件事，谭波都感觉心脏针扎一样的疼。
“畜生！”秦小楼红唇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眼，“早就知道你是人渣，却没想到连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。”
这件事让秦小楼陷入了灰暗的回忆，曾经她也是这样，连方浩最后一面都没见到。
如果说程家旭是主谋，是罪魁祸首，那么方鑫杰就是帮凶。
或许在别人看来，这有迁怒之嫌，但秦小楼只想说，没有亲身经历就没有发言权，她的痛苦他们无法感同身受，就别假惺惺的让她当圣母。
“闭嘴！”方鑫杰冲着秦小楼大吼道，“你什么都不知道，凭什么说我是人渣，你有将烨霖这个贵公子跟你当后盾，怎么知道要创下这么打一份家业有多艰难，当时情况那么危急，我让他们闭关，断绝一切对外联络怎么了？”
秦小楼看着方鑫杰眼中的血色，那狰狞的表情，以比方鑫杰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，“到了现在，你还不觉得自己做错了？断绝联络没错，闭关也没错，但错就错在，你居然连这么至关重要的消息都没有告诉他！”
就如同当时程家旭没有把方浩病危的消息告诉她一样可恨！
“那不过是个得了癌症快死的老太婆，有我的项目重要吗？你知道那个项目谈下来可以赚多少钱吗？几十个亿！”方鑫杰眼中闪过癫狂之色，从那次之后，他们方氏就没有再接过比这更大的项目，“你知道几十亿意味着什么吗？换成硬币只怕都能把整个地球给铺满了！”
“几十亿？”秦小楼眼中尽是嘲讽和愤怒，在她看来，相比几十亿，自然是亲人的生命更重要，但她比谁都清楚，这个道理放在方鑫杰身上是说不通了，所以，她换了个说法。
“好，我承认几十亿确实很多，以你当时的情况，根本承担不起几十亿的负债，但是这并不是你冷眼旁边的理由，你可以把这件事告诉谭波，然后把他奶奶接到封市的医院来，给老人家请一个护工照顾，谭波只会更加感激你，更加拼命的把项目做好，以老人家的品性，也不会不懂事的缠着非要他亲自照顾。”
秦小楼最愤怒的就是这一点，“你完全可以两全其美，但是你为了抹掉那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的失败率，你选择了漠视。”
方鑫杰无言以对，他强行辩解道，“不是的，不可能只有百分之一，担心亲人是人之本性，谭波一旦得知自己奶奶得了胃癌，马上就要死了，绝对无法静下心来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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