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王后被楚慕言扶着好一会，才镇定下来。
不过镇定下来后，她让楚慕言给她倒了一杯茶，润过喉才缓缓开口说：“王禾是程王后身边暗卫的称号，王禾两字，刚好是程王后的程字拆开。在楚王宫里，除了王上和程王后，就只有楚慕寒有暗卫有称号，你我母子二人，连拥有自己暗卫的资格都没有。程王后身边的暗卫，身上都带着王禾二字的随身牌，不过因为是暗卫，知道的人也很少。我是做了王后后，才在档案里发现这件事。如果说安宁的母亲身上有随身牌，并且还是王禾二字，的确是和程王后有关系。”
“那安宁是程王后的女儿吗？”楚慕言问。
“当然不是，”姜王后激动说：“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女儿，安宁多大了，程王后离宫才多少年。就算她是程王后的女儿，那也是离宫后的事情，是她的女儿也不可能是你父亲的骨肉。你父亲他怎么能认下她，认下一个野种呢。”
“母妃，您为这么这么激动。”楚慕言说。
姜王后颤抖着嘴唇，眼眸里闪着晶莹看着楚慕言。突然情绪崩溃似得放声大哭，趴在楚慕言的肩上痛哭起来。
“言儿，怎么办，如果你父亲连一个野种都愿意认下。这说明什么，说明他从始至终爱的都是程王后，而我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。怎么办，如果真的是这样，我们母子又该怎么办。”姜王后崩溃大哭。
楚慕言抱着她，轻轻地拍她的背安抚：“好了母妃，不要伤心了。您还有我，还有我在您身边。他辜负您又不是第一次，难道到现在，您还不能接受现实吗？”
“不能，我不能，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他。你根本不知道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，我付出了多少努力。到头来，他爱的人不是我，甚至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我，始终爱的是那个女人，你让我如何接受。”姜王后哭泣说。
楚慕言轻叹口气，他能够理解母亲的爱而不得。因为他同样也是如此，可是他还不如他的母亲，至少他的母亲还在自己爱的人身边陪伴了二十多年。
可是他，或许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了。
“父亲告诉安宁，说安宁是程王后第二次怀孕生的孩子。不过那个孩子从一生下来就夭折了，当然，这只是程王后的说法。因为父亲在外面有了您，又生下我。程王后一怒之下早产，才造成这个结果。其实程王后当初生下的并不是一个死婴，只是因为要报复父亲的出轨，所以才故意说生下死婴，让父亲伤心。其实是将孩子藏了起来，等她在宫变的时候设计脱身离开，然后带到内陆抚养长大。她这么做的目的，都是为了报复父亲，因为父亲很期待这个女儿的出生。就是要报复父亲，才上演了这么一出。母妃，这是真的吗？当年程王后真的还怀过一个孩子，因为动怒而早产夭折吗？”楚慕言想到最重要的问题，连忙对姜王后询问。
姜王后抿唇，也不说是，也不说不是。只是一脸忧伤地模样，眼泪时不时地往下流。
楚慕言皱眉，拿了纸巾给母妃擦了擦眼泪说：“母妃，别伤心了，伤害了您的身体，受苦的终究还是您自己。”
“我知道，谢谢儿子。”姜王后接过纸巾自己擦了擦，又哽咽地说。
楚慕言又道：“那我刚才说的事情，母妃知道吗？安宁去问过王兄，王兄一开始不承认程王后怀过孕的。我想程王后当时是王后的身份，是那么尊贵。如果真的怀孕的话，我想整个楚王宫的人应该都是知晓的，所以父亲到底有没有骗安宁，安宁到底是不是程王后所生，或许会有端倪。不过这些年王宫里的人从没有说过这件事，想必是父亲下过命令，不许别人私下讨论。但是母妃当年已经和父亲在一起，应该是知晓的。”
“言儿，时候也不早了，我有些困了。要不你也回去休息，有什么事情，以后再说吧！”姜王后突然说。
楚慕言皱眉：“母妃，这件事就这么难以回答吗？您不想谈论这件事？为什么。”
“没有什么难以回答，只是母妃真的累了。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，母妃真的难以承受。你就听话，赶紧回去休息吧！让母妃也好好休息，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。”姜王后急切道。
说着又赶紧叫了一声，把花枝叫进来，然后就让花枝将楚慕言送出去。
“言殿下，请回吧！王后真的累了，还是让王后好好休息。”花枝被姜王后连番催促，只能对楚慕言说。
楚慕言蹙眉，但是看到母亲已经躺下。并且还转过身，背对着他，也只能先离开。
毕竟她不想谈下去，他再怎么纠缠问也是没用的。
不过花枝将楚慕言送到门外后，楚慕言又想到花枝跟了他母妃那么多年，便向花枝询问：“花枝，你在我母妃身边多年。对于以前的事情你知道多少？”
花枝还以为楚慕言是要问姜王后的事情，立刻得意地说：“当然知道很多，我一直在王后身边，王后的事情我都知道的。”
“那程王后当年除了王兄外，还有没有怀过孕，生下过一个孩子。不过是个死婴，生下来就死了。”楚慕言问。
花枝脸色一白，立刻惊悚道：“殿下，您……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。我不知道，这个问题我不知道，殿下，时候不早了，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，我就不远送了。”
说完，花枝便连忙转身回去。像见了鬼似得使劲跑，生怕被抓到。
楚慕言蹙眉，花枝这个反应太不正常。刚才他母妃的反应也很不正常，为什么一说起程王后生下死婴的事，他们一个个都这副表情。
按说不应该啊！
尤其是他的母妃，不应该避讳谈论这件事情。按照以往她的性格，丁当会幸灾乐祸地谈论一番，难道当年还有别的真相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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